怡然细细解释道:“先帝病重期间被太后诬陷进冷宫的废妃已经怀了身孕,前几日生产生,咱们安排的眼线亲眼看着襁褓被抱出去,过了一盏茶的功夫,又被抱回来。”
“但废妃身边宫女在叫人去向陛下回禀的时候却一口咬定,废妃生下的是先帝的十六子。要么废妃也是上官氏的人,要么废妃被上官氏的人说动,想靠着这个男婴做些什么。”
林浓皱眉,脸色沉了下来。
有时候折磨死敌,还是得控制一下时间才是,否则还真是要出意外呢!
“叛逆的血脉,做不成今上的儿子,摇身一变成先帝之子,这些人还真是好算盘!”
怡然想得深远,有些忧心主子的决定:“现下该怎么办?”
林浓吩咐道:“把所有参与其中的所有人全部扣下,分别当着废妃和宫女的面‘杀’了,看他们的反应!”
怡然懂得:“这些人想尽办法换婴,一定是受过上官氏天大恩惠的,如果咱们误杀了无辜婴儿,她们只会兴奋,嘲讽咱们手上沾了无辜性命。”
“但如果杀的是上官氏的血脉,她们就是再能装,情绪之中也会有所流露!”
林浓“嗯”了一声。
怡然试探道:“倘使那男婴真是上官氏之子……”
林浓狠不下心,亲口下令处置。
但她也绝对不能留着这个祸患。
所以只能借别人的手,去除掉危险因素了。
深吸了口气。
冷声吩咐道:“告诉陛下,他会处置。”
怡然点头。
……
天气越发炎热。
人气性儿也大些。
往往想要安静的夏日里,就会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处理。
林浓身为皇后,不单单要处理后宫里的事,还得时不时举办一些品茗宴、赏花宴什么的。
好辅助帝王从臣子家眷的行之中分析出他们私下的想法和动向。有些帝王不方便直接出口的提醒,也得通过这些宴会,让她暗示警告、劝服施压。
一旦宗室大臣之间有了争执冲突,而帝王选择装傻充愣的时候,臣子就会让妻女来找她这个皇后哭诉,请求做主。
有时事情挤在一起,忙起来也是费神的很,可真不比应付宫里的这些算计来得轻松!
而两者,往往会一起发生。
再加上一年一度帝后亲自主持的祭祀大殿。
这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祭祀,自然是要保证尽善尽美,少不得亲自过问一些。
祭祀时还得穿上繁复厚重的袍服,戴上好几斤重的凤冠,一站就是大半天,站到最后差点忘记了脖子的存在!
等到一切结束。
摘了凤冠,脱了袍服以及彻底汗湿的里衣,泡进浴桶里的那一刻,林浓真的是忍不住发出销魂的一叹:“……舒服!”
怡然给她按揉着肩颈:“忙完了祭祀的事,可算能休息一阵了。”
林浓从冒着氤氲的水面上捡起一片玫瑰花瓣,碾出鲜红的汁液,涂抹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。
极致的红白碰撞,仿佛空气都晕染上了粉色:“希望那些宗亲诰命们,大夏天的能安静点,别再给本宫找事做了。”
怡然:“奴婢瞧着静姝长公主的意思,是想把女儿放在您膝下教养呢!”
林浓掐了掐眉心:“那孩子倒是不闹人,但本宫不希望她和撷儿颃儿有太多接触,心思太深,才五岁,已经目标明确地奔着撷儿去了!”
怡然也发现了:“都是家里教的,都已经把撷儿当成了为来储君,颃儿在她们眼里就是竞争者,真要是养在身边,只怕要被挑拨的兄弟反目。”
林浓点头:“本宫担心的就是这样,还是得想办法拒绝才行。”
说起孩子。
想起了冷宫里那两个。
“两个婴孩可辨清楚了?”
怡然:“确认了,男婴就是上官氏生下的那个!孩子很虚弱,半夜断了气。”
林浓:“夭折了?”
怡然:“没!奴婢那日见他虽然瘦小,但逮着乳母吃奶的时候都是拼了命地吸,不像是会夭折的样子,所以吩咐人把它丢去乱葬岗的时候,另外派了人瞧瞧盯着。”
“把孩子带出去的人假装在乱葬岗的一片空地上行挖了个坑,把孩子埋了进去,实则坑底有密道,底下有人接应,一下就把孩子运走了。”
林浓皱眉。
上官氏的人,果然都不是简单绝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