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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太太对她说：“你要永远记住，要不是我们收养你，现在你不知道会被哪个变态带走，过什么样悲惨的生活。你对秦家，要永远有感恩之心。不管我们给你什么，哪怕是一巴掌，你都要说谢谢，才会将感恩的心刻在骨子里。”

不过，秦太太的pua没起作用。

她虽然记住要说谢谢，但也只是不想被打。

骨子里，根本没有对秦家感恩戴德，反倒更加厌恶憎恨！

“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？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？谁抚养过你？”

上车后，楚锦初又继续握着她的手，关心地询问。

顾明月眼眸闪了闪，没有马上回答。

楚锦初像是想到什么，连忙说：“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，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。现在回家，我们会好好照顾你，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。”

顾明月的目光余光扫过顾明琛，顾明琛虽然没说话，但是眼神探究地看着她。

她看出来，顾明琛也想知道。

于是，回答说：“我从记事开始，身边就有一个女人自称是我的妈妈。她当时二十多岁，那时候我年纪小，什么也不懂，虽然她有时候打我骂我，还会不给我饭吃。

可是只有我跟她两个人，除了她，我没有人依靠。所以，我还是很依赖她。但是后来她死了，我就从家里跑出来。她活着的时候，很少允许我出门，可是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，我只能跑出来，不然会饿死。

再然后就被一对老夫妻捡到，后来他们也死了，我就跟盼盼姐去了福利院，没过几天又被收养。但他们是坏人，是因为我的身体适合给秦亿彤捐骨髓才收养我。我被秦家带到加拿大生活，一直到被你们找到，这就是我全部的生活经历。”

“可怜的孩子，怎么会这么坎坷。”

楚锦初听了心疼不已，又忍不住伸手抱住她。

不过，这样抱着并不舒服，楚锦初的腰都是扭着的。

但是她却不在乎，只想好好抱抱这个可怜的孩子。

一边抱着她，还一边念叨：“当时我们那么寻找，全国都知道这件事，那个女人怎么可以把你藏起来，不还给我们，真是太过分了。也就是她死了，如果她不死，我也一定要告她，让她坐牢。”

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，她几乎是咬着牙用最愤恨地声音说出来。

不过，她说最狠的话，也就是想让对方坐牢。

顾明月听到有点想笑，刚想扯嘴角，却突然瞥见顾明琛看她的幽深目光。

嘴角没扯起来，表情都僵硬了！

她觉得，顾明琛没有完全相信她说的话。

当然，她也的确没有说实话。

如果不是楚锦初提起，她几乎都忘了，她曾经和那个女人生活的经历。

如果不是无意间捡到她，那个女人肯定也会去偷一个孩子。

她到现在还记得，那个女人将她推到启动汽车前的恐惧，和男人无情冷漠地注视。

很多次午夜梦回，她都会梦到那一幕。

当然，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。

那个女人带给她的噩梦，不止那一点，还有很多很多。

但是这些经历，她不能说出来。

一旦说出来，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，就会被所有人知道。

而那些事情，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。

尤其是他们。

他们一定会畏惧她，嫌弃她，将她视作毒蛇猛兽，避之不及！

“你还记得，当初跟那个女人住在哪里吗？只要知道地址，我就能查到那个女人的来历。”

顾明琛果然不相信她说的这些话，缓缓地开口询问。

楚锦初松开顾明月，也温柔地看着她，等她回答。

顾明月摇了摇头，低声说：“不记得了，当时太小，能记住那些事情就已经很不容易。其实那些事情也忘得差不多了，如果不是你们问，我自己都想不起来曾经跟那样的人生活过。”

“真的不记得了？我们顾家的孩子可都是很聪明的，很早就能记事。”顾明琛别有深意地说。

顾明月抿紧嘴唇，眼神忐忑不安。

楚锦初心疼她，马上瞪了一眼顾明琛，主动替她做出解释：“不记得很正常，你当时你才多大一点，哪会什么都记得。不记得就不记得吧！反正人都死了，也没办法找她算账。”

顾明琛本来还想再问，但妻子都这么说了，也只好作罢。

顾明月快速地看他一眼，松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