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西?”
“在中原杀了人才跑到西域,东躲西藏这些年,难道就能洗清你双手沾染的鲜血了吗?”
“本就是罪大恶极之人,就算她今天相信了你,以后也不会信你这种本身就有原罪之人的!”
“哈哈,哈哈,哈哈哈——”
刘力的脸一阵青一阵白。
他几乎不敢抬头看向少东家,只是哆嗦着双肩,极其用力地隐忍着自己满腔的怒火。
“照看?”
“你的照看,便是不余遗力--≈gt;≈gt;地打压我,让我多年来都只是一个管事掌柜?”
“明明我前脚将一个铺子盘活,你后脚就又将我打发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!这些年来,至少不下一次这样的行径。”
“明明我喜欢的女子,你转头就将她纳为你的妾室。”
“就算我娶了如今的娘子,她只是一个哑巴,喊不出来,说不了话,你就能趁我不在轻薄于她吗?”
“你个畜生!”
“我全家都搬到城外来了,你却还是三不五时地跑来我家,让我妻子和娘家全部都像奴仆一样地伺候你。”
“这,便是你对我的照看?”
“我去你娘的——”
刘力再也忍不了满心的恨意,起身抓起一旁的砍刀就冲了过去。
一刀刺进巴图尔的腹中。
看着巴图尔不断吐着血,刘力脸上终于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来。
“你……”
“你也不得……好死……”
巴图尔闭上了眼,垂下了头。
刘力也转身跪在了地上。
他将刀丢下,趴在地上哭道:“少东家,请您饶了小的一家老小。”
“小的愿意杀人偿命,只求家人余生平安无虞……”
“小的做好准备了。”
说完刘力就紧紧闭上了眼睛,等待刀子落下。
可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痛楚,反而听到了一道叹息声。
“我何时说要杀你了?”
“巴图尔欺你至此,杀他,也是他活该。”
“你没有做错。”
刘力震惊地抬起头来望向李卿落。
“少东家不、不杀我?”
“可我,我也不是什么好人……”
李卿落:“但我祖母救了你。”
“她会救你,说明你也并非什么恶人。”
“说吧,你以前在中原为何杀人?”
提到往事,刘力脸上露出一抹痛楚。
“小的年少时成过婚。成婚后才一年就被征兵去了军营。”
“小的不在家,而我那娘子因为生的美貌,所以被当地恶霸给欺辱了。”
“小的爹娘为了阻拦此事,被恶霸常年打骂。我娘子又为了保住我爹娘性命,也一直忍气吞声地遭受着屈辱。”
“小的有次偷偷回家探亲正好撞上此事,我娘子不堪受辱也无颜面对我当场便触柱而亡了。”
“而小的爹娘陪着小的去官府状告恶霸,却不想官府和恶霸勾结,最后将我爹娘用刑而死。”
“小的气恼不过,就趁着月黑风高将恶霸全家还有够贪官都给……杀了。”
“小的军营也不能回了,就一路逃到了西域。”
“大约十多年前,小的晕倒在戈壁滩上,若不是老东家出手相助,小的早就被毒蛇猛兽给分食了。”
“老东家知道了小的遭遇,也没有嫌弃小的,还说小的也是被逼至此。”
“老东家对小的大恩大德,小的此生没齿难忘。”
“她还收留了小的,让小的在鹰城这边给天风商行做事。”
“可小的却辜负了老东家。这些年看着巴图尔越来越贪心,甚至对少东家您起了歹心,小的也不敢主动跳出来阻止此事……”
“小的真是罪该万死!”
刘力趴在地上哭得满脸都是泥沙。
李卿落看向杀一,杀一上前将他扶起来。
李卿落这才缓缓说道:“你为了家人平安,多年来一直忍辱负重,关键时刻又能跳出来明辨是非。”
“而且,也不算是孬种。”
“能豁出自己性命也要杀了巴图尔,还坦然赴死而不愿牵连自己家人。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汉子。”
“祖母的眼光,果然是一直没错的。”